“是你经常找人帮忙送花的那位朋友吗?”温荔脱口而出,“她没有自己的家人吗?”
感觉到他覆在自己头顶的手明显地僵了僵,温荔意识到自己的表述好像有些不妥,又改口:“我的意思是……她和她的姑姑,她们的家人都不会管她们的吗?为什么出了事情,反倒是你一个外人去解决?”
贺知衍低头看她,尽量隐晦地表达:“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良心的。”
他的指尖下移,捏捏她的鼻子:“你最近好像记性很差,小朋友。”
“嗯?”温荔坐直身体,从他怀里退出来,“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见她神色紧张,他轻笑一声,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质地的包装袋,很小很轻。
“自己生日不记得?”他视线垂下来,下巴微擡,示意她,“手。”
温荔摊开掌心,那一道轻盈的重量落在她手上,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喔……但今天是阴历生日,我平时都按阳历过的。”她有些讪讪地开口。
“阴历生日就不是生日了?”见她坐那里没有动作,贺知衍从丝绒礼袋里取出一条细细的链子,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系在上面。
温荔看着那条手链,依旧是一条银链配上一个水红色的小荔枝挂坠,上面嵌着亮闪闪的钻石,可以和之前的项链胸针凑成三件套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她问。
“是,也不是。”贺知衍说。这一刻,他不再吝啬表达,“因为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可我们两天前刚见过面。”
“我想每天都见到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温荔很讨厌这段时间的自己,总是很轻易地被旁人的话调动情绪,易燥易怒,敏感多思,还总是泪水失禁。
譬如此刻,她浅浅的眼窝已经兜不住欣喜和感动的泪水,再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窝进他的怀里,温热的泪滴在他的脖颈,嗓音绵软撩人,似无声诱引:“哥哥,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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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温荔才刚刚洗完澡,她套上酒店提供的睡袍,推开浴室的门,看见贺知衍正站在那里,还没等她开口讲话,他就已经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卧室,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吹风机,耐心帮她吹着头发。
温荔坐在床边,舒适的暖风和他轻柔的动作使她昏昏欲睡,眼睛轻轻阖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
直至最后一缕发丝吹干,贺知衍摁掉开关,吹风机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温荔睁开眼睛,感觉到他从背后拥着她,嘴唇贴在她的后颈,很轻地吻了吻。
她有些心痒,掌心覆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微微扭过头,很自然地触碰到他冰凉的唇瓣,他的掌心游移在她腰间,又一点点下移,沿着睡袍绑带下的空隙直接探了进去。
唇瓣的轻吮和指尖的搅动同时进行,温荔肩膀颤了颤,险些失声,“贺……”
“别动。”他捏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唇舌将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感觉到身体一轻,她被他抱起来,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她的大脑来不及做出反应,腰间的绑带已经被扯开,浴袍顺着肩头滑落,温热潮湿的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一寸寸将她覆盖。
她一时忘了呼吸,迟钝地反应过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时候,他已经握着她的脚踝向她贴近。
她被他浓烈炙热的吻搅乱思绪,头脑晕眩之时,似乎听见撕扯包装袋的声音,随后层层递进的疼痛将她包裹,她紧紧拥着他,呼吸越来越沉重,氧气逐渐变得稀薄……
不知过去多久,疼痛被渐渐愉悦取代,她眼中的害羞和恐惧悉数褪去,目光变得迷乱而又涣散。
她的手臂环在他腰间,腕间的钻石手链随着他脊背的起伏闪烁着细碎而又耀眼的光点。
终于停歇下来时,温荔浑身绵软,再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贺知衍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时针已经划了两圈,又看向怀里的人,她眼下还残留着尚未干透的泪痕,嘴唇微动似在呓语。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湿咸的泪,鼻尖抵在她沁着汗珠的额角,不留缝隙地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夜似乎被无限拉长,他们沉溺在彼此的体温里,反反复复,直至精疲力尽,最终紧密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