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顾许幻在霍华德面前的驯服,一时意气,追着去了洗手间。还是刺猬般地抵触,然后他就没话了,心里嘲笑自己也堪称毒舌的称号。
转眼顾许幻搀扶着霍华德就走了,裴中恺觉得除自己之外,至少还有两双眼睛扫视了他们的背影。心里的不爽更甚。
都是聪明人,怎么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顾许幻的心动裴中恺能体会得到,裴中恺的犹疑顾许幻何尝不明白缘由。两个人就维持这样奇特的姿势大概有几分钟。
屋里静默得厉害,一时之间只剩呼吸。
顾许幻眨眨泛酸的眼眶,“你是来道歉的,我接受,我不会计较的。”
裴中恺却不说话,扳过顾许幻的脸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顾许幻有些微的挣扎,背还靠着裴中恺,脸被侧扳着,姿势别扭,心里却渐渐生出古怪的快意,生的时候要快乐,死是会死很久的。
头用力地向斜后方靠过去,睁大一双眼睛,她想看裴中恺,想看他的表情,猜他会不会和自己心里猜的一样。
裴中恺被顾许幻的动作所牵引,手臂使力,顾许幻整个人便面对面贴过来。印象里顾许幻似乎从未如此柔顺过,欲望大过诧异,压着心底的惊喜顺着心思将顾许幻搂住,牙齿也瞬间用了力气,磕磕绊绊中泄漏了情绪。
吻的开始是狠狠的,带了压抑过度的急切,感受到顾许幻的顺从后,强势的吻变得从容,却依然炙热。
顾许幻始终睁着眼睛看裴中恺的面部表情因欲望和某种情绪的纠结而显得狰狞急迫又变得舒缓沉醉,终于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泪,她就打算过这样的人生了。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反正此时的心里的确是有快意嚣张地充斥,既然辨不清,就由着它去了。
裴中恺直睡到早晨,醒来只看见一只跛腿的猫蹲在阳台的窗户上用森冷的眼睛看他。拾起衣服去卫生间,看顾许幻在镜子上留张便签纸让他直接关门即可。没有称呼,没有落款,没有时间。
多少还是难以面对的。早晨醒来看身边有人躺着,满眼都是凌乱的衣服,顾许幻想起一晚上的荒唐,当整个人沐在晴天白日里时,才觉得清醒,暮光中的恣意和放纵已然毁掉构筑好的界线,再想筑起也不过是另一道马其顿防线。
可是不是已经选择了吗?不是就想在及时行乐的快意中得过且过吗?不能因为是夜深就推脱判断力失去准星,不能因为夜深就想借口不过是荒唐一梦?只是不能坦然面对,只好急急走掉。
裴中恺在顾许幻的屋里待到中午才走,略有复杂地给狗剩儿换了清水和猫粮。
昨天的事情不是不鲁莽的,可是当时真的只是挠心挠肺的烦躁,即使知道那些人的不堪和无赖不是真实的,仍然心存了恨意去找顾许幻,但这些恨意中又有多少是恨,多少是求之不得的怨,其实也不能说是求之不得,顾许幻给过他机会,如果是婚姻就可以一起的。尽管知道是顾许幻的恶意的排斥,但说出来却灼了他,逃也似的走。
狗剩儿倒表现得乖,喝了一点儿水,自在地又爬到窗台晒太阳,并不理屋里多出来的人,气质居然有些像顾许幻。是北回归线最靠南的时候,太阳能照到小屋的深处。
裴中恺无聊看半晌,直到电话响起,匆匆接起就走,临走的时候不忘看看门窗是否关好。
霍华德看顾许幻恹恹的,昨天已经把话说到尽处,即使再心疼眼前的女孩子,但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篱笆,关心太过便是逾矩。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段,可能有人会骂我,骂小顾,忍了。再来听我掰掰理儿。
这是个顿悟,是昨晚写报告加班时候的顿悟。
突然觉得一味地写他们之间的躲避是不对的。我误入了一个怪圈,大男大女,又有了深深浅浅的交叉,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都是聪明人。有情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究竟能否罩住一切。
而老人家的一句话点透了小顾,因为活得苦,所以想贪尝甜而已。
所以在今天的文中呈现的是这样的一幕。
当然症结仍在,同是恐惧婚姻的人,一个是真正的不婚,一个是下定决心的浪荡。
写得很难,想把小顾的心思抓住,却总是溜之边缘,所以没了心思写JQ,延后。辩白完毕,请扔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