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转过来。”
平静的声音像是在叙述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房间安静异常,像是恶鬼的自言自语。
直到一声不耐烦的啧轻微的响起。
江繁是在换衣服被放下来时醒的,本就有醒来的迹象,要不是床边的视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他还想一直装睡下去。
张了张嘴,嗓子哑的发痛,嘶哑的严重。
“不要亲了,肿了。”
睁开眼睛和裴闫白对视,江繁躺在床上,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点疼。
时间静下来,他擦着自己的唇。
都快亲烂了。
裴闫白在某些事上强势,他打不过,又抵抗不过裴闫白,唯一能反击的就是吻时不甘上下。
谁都不服输。
裴闫白没说什么,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着,随后伸手抓住少年的手,大手细细的抚摸对方的手指,再到指缝。
“繁繁。”裴闫白擡眼看他,眼底染上深潭般的偏执,低低问他。
“教你的那些话还记得吗?”
我想嫁给你。
我想做你的妻子。
是嫁/给裴闫白,做裴闫白的人。
江繁蹙眉想抽回手,但被抓的越来越紧,感觉到对方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掌心紧贴着手腕的脉搏。
越收越紧。
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蕴含着兴奋和欲望。
江繁的脑海中那些回忆还历历在目,他甚至还能感觉到疼疼的,最后抿了抿唇,服软。
“我想嫁给你。”
“我想做你的。”
“等一下。”裴闫白出声打断他。
被打断话语,江繁有点奇怪,但终究没说什么,嗓子不舒服能少说就少说,他浑身也都不舒服。
“我想做你的妻子。”裴闫白轻声说,:“改为…”
“我是你的妻子。”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两人静静的对视,江繁能感觉到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手腕处的手有一时间的收紧。
寸寸收紧,感受脉搏。
江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眼底带着无措和震惊,开口。
“我不是女的,我也没嫁给你,而且,在外人眼里,你是我…”
“繁繁。”裴闫白没解释,只是轻唤他的名字。
强烈侵略般的视线,江繁心里一咯噔,瞬间想到床头柜的那些东西,下意识的咽口水,喉咙发涩。
他平躺着,男人在上方,还抓着他的手腕。
该死的裴闫白,就知道用这种威胁眼神看他!!!
但是他要是不听话,裴闫白是肯定不会放了他,可能会一直被困在房间里。
没几秒,江繁说出那句话。
“这才乖,等恢复好,乖乖听话,我还是会同意繁繁去上学的。”
江繁点点头,看着男人压下来,自己也擡头同样回过去,像撒气一样咬他,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出点气。
呼吸缠绕急促。
吻毕。
裴闫白正抓着少年的后脑往上擡,他同样呼着气,扭头看向床头柜,后者也下意识跟着他扭头。
江繁看到了那个玻璃瓶。
透明玻璃瓶的心脏得到了清理,泡在透明的液体里,上面的细小血管纵横交错,甚至是能看清详细的纹路。
他记得裴闫白说将心脏做成标本送给他。
心脏标本。
说用来表达衷心,是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说永远不会离开他娶别人。
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