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本就尖锐,依稀有刺破皮肤,黑暗里能看见裴闫白心口的一抹鲜红,还就这么停在这里僵持不动,像是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裴闫白问他:“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
“你疯了吗?你别以为我不敢刨你的心脏。”
“就是知道你敢才让你刨的。”
强势又惊悚,江繁有些怕,他不怕刨对方的,是怕一会刨不死,对方刨他的心。
“滚开,有种你就自己刨给我看。”江繁皱眉费力的想抽回手,可手握着刀被一只大手死死紧握着。
不管怎么样都抽不回来,反而在挣扎间刀尖陷得更深,而男人一点皱眉都没有。
靠的近,什么都能看清。
更能看清楚血液的颜色。
显眼的红色。
红色是那么的显眼和刺眼,和正常人一样。
江繁有些怒了,任凭他怎么想抽回手都没有用,反而擡眼间看到对面那波澜不惊的双眸,这让他更加恼火和厌恶。
鬼怎么可能还会再死呢。
分明就是为了下套。
裴闫白看着他不甘和厌恶的眼眸,握紧了他的手,微微叹息,俯身上前亲吻他眼角的泪痣。
“我不是善人,换成别人早已经死了。”
“我希望繁繁以后听话一些。”
“做不到我想要的乖巧和爱我,那么繁繁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我们都不会好过,人总要为自己着想。”
为自己着想?
他就是太为自己着想,才想离开这所牢笼。
裴闫白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江繁怒视着他,在挣扎间被他身上的气息压的快喘不过来气,但迷迷糊糊间早摸到了游戏桌上的茶杯。
陶瓷茶杯,里面还有剩了一点的茶水。
江繁握紧了茶杯,眼尾的温热是对方独属于给他的温情。
但在他的生活中又不只靠这温情活着。
“裴闫白,你不应该选择我的,漂亮听话的男孩子有很多,指不定就是和你牵着红线的人。”
话落的瞬间,重物打击的声音响起。
茶杯掉落在地上,有血液沾染,这还是他第一次偷袭成功,但似乎只让裴闫白受了伤,并没有得到逃脱。
在黑暗里,血液顺着男人的额头往下流,从眼尾到脸颊轮廓,随后滴落,被砸的微微侧头,转过来的时候眼睛更加平静。
裴闫白用力握紧他的手,强迫他将刀松手,刀子也掉落在地上。
江繁的手被抓的很痛,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人不仅没事,抓他力气还更大了。
就连血液也有一些溅在了他脸上。
裴闫白目光变得越发晦涩猩红,伸手将他脸上的血珠擦掉,就像是白天在鱼塘边为他擦拭血液一样。
“繁繁”
声音温柔像在哄他一样,也在回答他刚刚的话。
“我们也有红/线。”
江繁感觉到毛骨悚然,看着面前的裴闫白说完话后,将为他擦血的手移开。
大拇指腹上带着血,缓缓的。
按在他唇上。
江繁尝到血腥味,立马别开脸,在别开脸的瞬间被掐住脖子又转了回去,也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红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