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谢嘉泽虚弱的身体,缓声道:“要是等你身体恢复健康,白思盈怕是已经魂归九天了。”
“嘉泽,你不会是想食言,将人熬死吧!”
在说出这话后,谢嘉泽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猛然反对:“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既然说了献器官,按就一定会献!”他握着轮椅的扶手,找借口:“只是现在,医院不给移植罢了。”
“可以转到你父亲名下的医院去嘛。”谢彧行缓缓道:“自家的医院,做什么都方便一点对不对?”
“而且……”他看向一边站着的楚元白,低笑道:“有这么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在,你又怕什么呢?”
“我爸妈那……”
“我帮你瞒着。”
“我的公司……”
“我帮你打理。”
在谢彧行贴心的服务下,谢嘉泽张了张嘴,发现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再找。
“那就捐吧。”他听到自己用陌生的声音开口,这一刻竟然想握住自己的脖子,停止发声。
失去一个器官多可怕,他不想这么做!
可……
可思盈没了他的奉献,一定会死。
白思盈死不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思盈是我喜欢的人。
放屁,我喜欢的人明明是……
各种各样纷杂的思绪在脑海中回荡,谢嘉泽宛如一台运行出了差错的机器一般,陷入卡顿的状态。
最终,所有的状态都化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他?
不该是季瓷吗?
她是白思盈的妹妹,应该是最可能配型成功的?
“你为什么不献?”他猛然阴沉地看向季瓷,开口。
只要季瓷献了器官,那他就不用献。
如果季瓷肯付出,他就可以娶季瓷,可以给她一个名分。
但是……
谢嘉泽闭了闭眼,季瓷现在是谢彧行的女人,她怎么会看得上这些条件?
他又为什么会提出这可笑的条件?
“因为我怕疼。”季瓷看着此刻阴沉脆弱的谢嘉泽,似乎看到了那个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冷漠刻薄的他。
她轻声道:“躺在病床上,任由麻药注入自己的身体,被生生割走器官的痛苦,该是你这种爱白思盈的人所应该经历的,不是我该的。”
“我是你们爱情故事里的外人,除了为你们的真挚情感鼓掌外,没法做出任何贡献!”
什么爱情故事?
荒唐!
谢嘉泽张了张嘴,想反驳。
“谢嘉泽,你不会不想献器官了吧。”一道催命似的声音,又在此刻响起。
谢嘉泽条件反射性的开口:“怎么会?今天就转院,我一定要让思盈恢复健康!”
说完,他脸上有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