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大江婶儿顿时大喜,让刘永才回屋等着。
不大功夫,就拿来一瓶新酒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屋内,刘守江只捧着酒碗傻笑。
见他这副憨样,大江婶儿抄起筷子就往他手背敲:“你去西屋陪虎子睡觉去!”
然后自己一屁股坐进空位,瓷碗重重磕在陈学深面前:“大兄弟,这碗敬咱往后的交情!”
陈学深本就喝得迷糊,现在又多了一个会劝酒的大江婶儿,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了。
次日天光大亮,陈学深被高亢的公鸡打鸣声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
后脑勺撞得窗框“哐当”一声响,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土炕上,衣服皱得像腌菜叶子。
“坏了!”
他抓过怀表,表针已经指向八点钟。
他们研究所虽然没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严格纪律,但醉酒误工,可是要挨批的。
一想起余长青斜着眼用车轱辘话骂他们的场景,陈学深就觉得头皮发麻。
起身收拢好公文包,就想往县里赶。
院里突然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
刘永才叼着烟探进头,笑呵呵道:“陈干事醒啦!这是我家。我一会儿正好去县里取文件,你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陈学深正发愁怎么回县里,当即大喜,不管刘永才吃早饭的提议,拉上他就往外走。
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在路上,却越走越不对劲,似乎在沿着山路进发。
“队长,咱们这是走错路了吧?”
陈学深扯着嗓子喊,胃里被颠簸的,翻涌着昨天的酒气。
刘永才又开着拖拉机吭哧了一段路才熄了火。
柴油机的轰鸣消散后,四周静得能听见山雀振翅的声音。
“到了!”
刘永才抹了把脸上的灰,下巴朝坡顶上扬了扬。
陈学深这才发现,他们竟停在一个山坡上。
不远处。
赵瑞刚站在高出,正在远眺。
那个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瓦窑大队。
陈学深有些着急:“我急着回所里,怎么把我拉到这儿来了?”
刘永才道:“陈干事,赵瑞刚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今早一定把你带过来。有什么话,听他跟你说吧。”
陈学深心里有些气,气冲冲上前。
不等开口,赵瑞刚却转过身来说道:“陈干事,昨晚喝酒,我不辞而别,你没生气吧?”
陈学深故意气哼哼道:“气,但现在更气。我着急回去,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干啥?”
赵瑞刚笑了笑:“别气,我给你备了一个大礼。”
陈学深对这话,深表怀疑:“就你这雁过拔毛的主儿,能给我准备大礼?”
说着作势就要往回走。
赵瑞刚伸手拦住他,用手一指远方,道:“先来看看我们瓦窑村吧,这个位置很好,一切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