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关系**:与宫尚角存在旧识,曾救治过角宫暗卫
月光在青石板上碎成银鳞,沈清梧赤足踏过染血的回廊。她腰间银铃在厮杀声中纹丝不动,唯有发间金步摇坠着的红珊瑚珠子,随着偏头躲开暗器的动作轻轻摇晃。
\"小心东南角!\"宫远徵的喊声混着铁器相撞的锐响传来。他手中淬了毒的柳叶刀刚划开刺客咽喉,就看见沈清梧突然旋身跃上飞檐。绯色裙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腕间银铃终于发出清越鸣响。
七枚毒蒺藜穿透三名刺客的琵琶骨时,她已稳稳落在宫远徵身侧。少年束发的银铃缠着几缕青丝,脸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发带散了。\"她说着突然贴近,染血的指尖勾住他后颈束发丝绦。宫远徵刚要后退,却被她攥住手腕:\"别动,你袖口沾了蚀骨粉。\"
暗器破空声骤然响起。沈清梧揽着少年就地滚进回廊死角,三支淬毒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之地。她压在宫远徵身上轻笑,呼吸扫过他颤抖的喉结:\"徵公子方才若是后退半步,此刻怕是连骨头都要化了。\"
宫远徵耳尖通红地推开她,却在瞥见她肩头伤口时瞳孔骤缩。深可见骨的刀伤周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分明是中了无锋特有的\"七日枯\"。\"你...\"他扯下腰间锦囊翻找解毒丸,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锁骨下方温热的肌肤。
\"现在知道急了?\"沈清梧任由他给自己包扎,忽然用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古怪符号。宫远徵刚要抽手,却被她扣住命门:\"记好了,这是苗疆唤蛊符。若是哪天我...\"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西北角腾起的火光中,宫尚角玄色大氅翻卷如鹰隼,手中长剑正抵着个蒙面人的咽喉。沈清梧神色突变,抄起宫远徵的佩刀飞身而去,刀光斩落时溅起三尺血花。
被削去手臂的刺客发出非人惨叫,断肢处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宫尚角剑眉紧蹙,看着沈清梧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向虫群:\"果然是南疆尸蛊。\"
\"三年前就该死绝的东西。\"她碾碎一只逃窜的蛊虫,转头对匆匆赶来的宫子羽冷笑:\"劳烦执刃大人查查,上月是谁负责修缮西北角楼——能在承重柱里埋蛊虫卵的,总得是个能自由进出库房的人。\"
暴雨倾盆而下时,沈清梧正靠在医馆软榻上喝姜汤。宫远徵握着镊子给她挑出嵌在肩甲的暗器碎片,忽然发现她后颈隐约露出半枚金色刺青。形状像是某种鸟类的尾羽,在烛光下泛着奇异流光。
\"看够了?\"沈清梧忽然转身,带着药香的手指抚上他眼尾泪痣。宫远徵手一抖,棉球掉进她衣领里。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她带着笑意的嗓音混着雨声钻进他耳朵:\"这是凤凰蛊,徵公子可要亲手验看?\"
暴雨声中传来瓷碗碎裂的脆响。廊下正准备敲门的宫尚角看着指尖被划破的伤口,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南疆雨夜,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巫医说过的话:\"待你见到身负凤凰蛊之人,便是劫数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