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庭院里落满枯叶,只是谁都不舍扫掉,
希望自然交叠的地毯能停留得更久些,
尽管它迟早要被扫除,只是绝不该是现在。
白桥从石桌上收回已晒好的咸萝卜干,
还有一些腌制的鱼干,正反射着五彩的亮光,
好像在说咸鱼也有诗意的一面。可是什么才算得上诗歌呢?
仅仅是美好的事物才配拥有么?白桥觉得平凡、卑微的事物,
只要被看见、被接纳,便有了诗意的光华。
妈妈周菱帮她一起做饭,爸爸白岸则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一家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妈妈炒完一盘土豆丝后,
便悄悄地告诉白桥,“你爸爸还在生气,
觉得你该把这个孩子打掉,尽管现在是末世,
但是人言可畏,你若是没孩子,就不必再承担流言蜚语。
我觉得你真得是太傻了,怎么不为自己多考虑?
末世里我们都自顾不暇,你怎么不想办法打掉孩子呢?”
白桥坐在灶洞前,脸上一不小心染上一抹烟灰,
看着有些滑稽。她深吸一口气答道,
“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我与他们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恩怨,
最令人难以割舍的是宝宝,这难以说得清。”
周菱长叹一口气道:“只希望你以后能安稳度过此生,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造化,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样残破的局面。
桥桥,不管怎么样,我和你爸爸以及白杉都支持你,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将两个孩子好好养大,
我看得出他们的父亲是爱你的,只是有他们的局限性!
不过,现在小愿不知道怎么样,希望他的爸爸能照顾好他!”
白桥微笑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后,
就交给你们帮我照顾,我可能没法继续陪伴你们,也许还会。。。。。。”
她欲言又止,周菱感到一丝不安,
凑上去问道,“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白桥淡淡地说道:“我与荒摩教的摩宗立下条件,
明年的六月下旬,我必须得跟随他,
否则崇国的人都得死!”周菱心疼不已,
她张开怀抱紧紧拥住自己的女儿,
疼惜地问道,“他要对你怎样?”白桥带着疑惑道,
“先前他表现得迷恋我的模样,也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可我后来才知晓他就是丧尸爆发的始作俑者,
于是我就一直找机会杀掉他。在一次下毒被他揭穿后,
他便要挟我为他生子,说是必须得这样才能放过崇国的人。
也许他只是想复仇、凌虐我,可是我别无选择,
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周菱攥紧她的手道,
“那我们走吧!逃到一个他发现不了的地方。”
白桥摇摇头答道:“他有卫星监控,
根本逃不过他的监视。他几乎难以打败,
我想他不过是将我视作玩物,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要我为他生子。”
周菱的表情凝重,她回忆道,“我记得一开始丧尸爆发的时候,
我和你父亲在进货,后来被尸潮追逐,
我们无奈之下只能驱车开往僻静的老家。
本以为会逃过一劫,怎料被荒摩教的人抓走,
我们被迫入教,后来摩宗见了我们后,
便问了许多,于是决定将我们又运到甸南的‘巴弗灭园区’,
一开始我们以为会杀掉我们,结果只是把我们当消毒清洗医疗器具的劳工,
我们也只好遵循他们的安排,帮他们干活。
虽然算是助纣为虐,但好歹活到现在。”
白桥疑惑起来,她记得摩宗曾亲口告诉她,
他曾经在珠宝展上见过自己设计的珠宝,
并且他还因此迷恋上崇国的文化。
可是他没承认将她的父母关押起来,
并且他又为何不杀自己的父母呢?
她这样想着,头有些发晕。此刻蔻依站在厨房外听到这一切,
只觉得十分有趣。她居然知晓摩宗感兴趣的女人,
不管他是否真得爱白桥,但她起码肯定的是,
白桥是他在意的女人!她自觉手中的筹码更多了些,
与此同时更坚定她下手的决心。她勾起一抹笑意,
敲了敲门进入厨房,她微笑着端起菜,
随后走出去。白桥对此有些错愕,
只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今天比平时要勤快许多。
下午时分,蔻依见众人农忙的农忙、打猎的打猎,
周菱要照顾受伤的白岸,于是她来到白桥身边劝道,
“我看你一天到晚待在这儿,真得怪闷的,
不如我带你去转转?”白桥想起叶镜尘的叮嘱,
“不要跟蔻依走得太近,她是袭击摩宗的镜像生命体,
总是想着毁灭一切。我也不清楚她为何非要跟着我们,
但我没办法杀死她,若我不答应她的要求,
她就要杀掉你的父母。她简直就是魔鬼!”
叶镜尘一直陪在白桥的身边,可最近尸潮很多,
他的体力消耗巨大,正在楼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