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紧抓鱼笙胳膊道：“鱼笙，你坚强点，这不是梦，小丞死了，他死了！”

鱼笙挣脱商晏，悲痛的看着他，倔强：“他没死！他活着。”

商晏将她拖到小丞尸体前，指着他问：“他如果活着，那他是谁？”

鱼笙根本不敢看小丞的尸体，她慌乱道：“这里是梦，一切都是假的！小丞在现实世界里活得好好的！”

商晏知道鱼笙接受不了小丞的死，才说这是梦里，他也想配合她说这里是梦里，小丞只是在梦里死了，在现实中活得好好的，那样她至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但他不能那么做，那么做会让她活在虚妄里。

他故意装作一脸失望的样子看着她，“你宁可相信这一切是假的，也不愿意给小丞报仇是吗？既然如此，小丞的仇我来报。”

鱼笙将要走的商晏抓住，瞪着眼睛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给小丞报什么仇？”

商晏看着鱼笙道：“你还记得你和小丞怎么出的车祸吗？”

鱼笙含泪道：“当然记得，我和载着小丞过马路，一辆轿车从右侧突然冲了出来。”

“什么轿车？”商晏追问。

“红色的跑车，但具体什么车，我不知道。”

“车主呢？”

“逃了，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鱼笙疑惑。

“因为……我知道车主是谁。”

鱼笙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商晏，颤着声音道：“你……知道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商晏摸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了鱼笙。

鱼笙哆嗦着手接过，看到上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一对男女，男人她不认识，女人她觉得有几分熟悉，觉得她和面具会所的红姐有点像，但比现在的红姐年轻很多，她看着商晏问：“这个女人是红姐吗？”

商晏点点头：“十年前的红姐。”

“男人是谁？”

“等你看完视频，我再告诉你。”

鱼笙没再多问，按下播放键。

男人将几张人民币塞进红姐衣服，红姐取出笑着冲男人问：“老张，你最近是发了吗？出手这么阔绰。”

老张露出小人得财的表情说：“确实发了一笔横财。”

红姐好奇：“怎么发的？”

老张一开始不说，但禁不住红姐撒娇，最后道：“一个富家公子撞死人跑了，被我恰巧看到了，然后我就去找他父母要了100w的封口费。”

“100w？”

红姐被这个数目吓得不轻，100w放现在都不是小数目，何况是十年前，“对方给了？”

老张得意：“很爽快的就给了。”

红姐狐疑：“哪家公子，家底这么雄厚？”

老张笑笑：“这个就不能说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段不过一两分钟的视频，如一块大石头一般丢进了鱼笙的内心。

原来小丞当年车祸竟然有目击证人，她难以置信又激动不已，着急的冲商晏问：“这个男人是谁？”

商晏犹豫下说：“张祥东！”

“张祥东？”

鱼笙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她琢磨了一会，突然响了起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商晏：“他难道是乔莫雅亲生父亲？”

商晏点点头，“我找了红姐，红姐说张祥东拿了那一百万后染上了赌博，很快就把钱赌没了，他去找她前一晚，说要再去问那家人要封口费，再然后……他就死了！”

“你是说他是被那家人杀死的？”鱼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后，道：“不对啊，他是救顾也淹死的。”

商晏疑惑：“救顾也淹死的？”

“嗯。”鱼笙点点头，“因为张祥东是救顾也死的，所以他在认出乔莫雅是他女儿后才想补偿她。”

商晏本来对那个富家公子是谁，是没眉目的。

毕竟，想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间。

但鱼笙的话让她联想到了顾也。

只是，十年前顾也也不过十四岁，他能做得出来杀人的事吗？

在想到顾也有人格分裂后，商晏绝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鱼笙见商晏一副谋划什么的表情道：“你在想什么？”

“想知道十年前的逃逸肇事者是谁吗？”

“当然想！”

“那就给我坚强起来，我们一起把当年的凶手找出来！”

商晏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是牵着鱼笙的手说的。

复仇的决心，将鱼笙绝望且消沉的想法击碎。

顾也本来还很担心鱼笙，怕她会一蹶不振，见她情绪比他想象中稳定，他松了口气，以为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强打精神的。

……

三天后，小丞葬礼。

鱼笙没有把他的骨灰埋在墓地，她不希望他被束缚在那小小的墓地，世界那么大，她希望他能跟随河流去看一看。

所以，她把他的骨灰撒向了河里。

商晏那边一直没消息，她也不着急。

毕竟十年她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小丞葬礼后，她去见了一面吴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