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叔听了我这话,自然是不舍得把我留下来一换二。
我又赶忙冲着二叔继续说道:“姜支锅,我的那笔钱你可一定要帮我寄回家去,存折在我床底下,床头东边的床腿压的一块砖头
二叔正要开口,一听我胡诌了这些,秒懂这是我给他的暗号,暗示让他出去后在窑厂的东面接应我。
王荃生以为我这真的是在交代后事,自然也就没往这方面去想。
短暂的眼神对视,二叔不清楚我这葫芦里卖的药到底灵不灵,但现在有一个机会先出去,肯定也只能照我的意思来了。
“怎么,你们俩不想走,还是我派人送你们一程?”
王荃生急着把‘血釉邪方’拿到手,这会儿恨不得把二叔和金小眼儿亲自送出去,有多远送多远。
“伢子,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钱寄回家去!”
二叔最后又带着担忧和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和金小眼儿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窑厂。
我看着他们俩在黑暗中渐行渐远,最后又开着面包车离开的车尾灯,心里就算是彻底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至于接下来,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我这一趟也都算是来的有意义了。
等二叔和金小眼儿离开后,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他们俩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大概凌晨三四点钟,夜风吹袭,窑厂已经全面停止了作业,窑工也都被统一关进了旁边的一个废弃的窑洞里,就只剩下了十几个打手,还有王荃生。
王荃生用井水冲洗了一下脑袋,不停的在草棚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还转悠着眼珠子,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不知道是在想着密室到底藏在了那儿,还是在想着等拿到‘血釉邪方’后,如何逆转人生……偶尔还时不时的透着凶戾,这个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着等拿到‘血釉邪方’后,怎么把我虐死解恨……
中间等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漆黑的夜开始变成了藏蓝色,那挂着的一轮毛月亮也渐渐褪去,远处的工棚区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嘹亮的鸡鸣声。
王荃生正等的开始有些不耐烦,手中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赶紧接了电话,放在耳边听了听,又立马把大哥大伸手递给了我。
我接过大哥大放在耳边喂了一声,听筒那边立马传来二叔的声音:“守儿,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可能是二叔怕我这边被监听,也就没说太多的话。
等电话挂断后,王荃生看着我一脸期待的嘴角微扬:“小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最好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带我把本子找到,我就把你给送回去,一根毛都不动你!”
我看着王荃生笑里藏刀的阴鸷表情,尤其是听着他这句话,感觉就像是老流氓跟小姑娘说“我就站门口看看,不进去”,实在是没忍住冷笑出声,手指着祭窑室的木门:“那间密室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