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俩人又一起来到窑门前,刚好这个时候开窑。
几个窑工慢慢的打开窑门,进去不一会儿,就从窑里拉出来了一架烧制好的瓷器。
我匍匐在丘陵上,聚精会神的瞪大眼睛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过去。
只见那从窑里拉出来的各种瓷器全部都是红釉,釉色鲜红妖异如血淋在上面,还有一些特殊的器型离远了看,就像是被刚从身体里剖出来的器官摆在架子上。
“莫不成这就是传闻中,以血为釉,以骨为泥烧制的血釉瓷?”
我内心惊愕到,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
青蚨会掌握了明代血釉瓷烧制的邪方,那这真的就太丧尽天良了!
这一晚上烧制的血釉瓷,得需要多少血和多少骨来调釉制胎?想想都细思极恐!
不过在光头男和眼镜老头看到新出窑的这一批瓷器,却都纷纷摇了摇头,看上去对这批瓷器的烧制效果并不满意。
由此来看,他们并没有掌握烧制血釉瓷的邪方,目前还只是在试验阶段。
接着我又回过神,想到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找二叔和金小眼儿的。
三闾庙老龙窑是青蚨会研烧血釉瓷的老巢,这个地方要是被暴露,遭到公安查处,那百分百都是吃枪子儿,甚至连审都不用审,直接就地枪毙!
所以青蚨会把上香赎人的地方选在这儿,显然就是做好了有来无回的打算。
一想到这儿,我再看着那批刚烧制好的‘血釉瓷’,心里就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赶紧又瞪大眼睛试图在那些被迫劳动的窑工里寻找二叔和金小眼儿的身影。
我现在能看到的整个窑厂大概有十七八个窑工,还有差不多数量的监工,总共估摸着三十多个人。
窑工里并没有看到二叔和金小眼儿的身影,那些监工对于整个窑厂监视的也十分严密。
我越看着那些监工,心里就越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感觉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被我看到的有点过于轻松了。
按理说,这么一个手段令人发指的黑心窑厂,里面单单是监工都有十七八个,防范这么严密,警惕性这么高,那外面肯定也有放哨的才对!
一想到这儿,我又回忆起了从棚户区过来时,那些盯在我身上的异样目光,骤然感觉此时此刻就有眼睛盯在我身上似的,脊背一凉,想着再去找一个更隐蔽的藏身地方。
然而也就是我刚想起身,突然背后冲出来一个人影,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一把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颈,把我的脸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束手电筒的光直直的照在我的脸上,刺的我眼睛睁不开,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男人戏谑的破骂:“你个瘟伤仔,夜嘎嘎跑这里来,做什哩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