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悰,你好狠的心啊!
哪怕你再是厌我,宝哥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儿郎啊!
你竟然为了给周芳琼那个蠢货生的儿子铺路,就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刘悰!
这两巴掌,是你欠我们母子的!
你欠我们母子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刘悰啊,你还是去死吧!
你啊,早就该死了!”
被赵长英两巴掌扇得的身子都往另一侧倾斜了过去的镇北王,他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才把自己个儿身子掰正过来。
镇北王他从喉咙之中再次发出了“嚯嚯”声儿来,那张脸上尽是一副将死之像。
赵长英把扇过镇北王的手往帕子上擦了擦,然后她直接把帕子就扔在了镇北王的锦被上头。
赵长英她站起身来,把那把匕首丢到了圆桌上头后,就站直了身子甩了一下衣袖,抚了两下自己的衣裙下摆,然后她的脸上就又变成了仪态端庄的镇北王王妃的模样。
看着镇北王这么一副鬼样子,赵长英她有些嫌恶的再次瞪了一眼镇北王,就一边转身一边说:“好了,你这都要死了,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夫妻一场,我会好好操办你的丧事的。”
“呸!”
身子已经转过去大半了的赵长英在听到镇北王的这一声“呸”的时候就又回转了脚步。
“呸!”
镇北王他竟然再次吐了一口出来,这一口黄褐色的浓痰是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咯出来的。
也是巧了,这口令人只觉恶心还带着腥臭气息的浓痰,就正正好吐在了转身回头的赵长英她那一双绣着花缀着珍珠的鞋子上头。
赵长英看着鞋头上那处的脏污,整个儿脸都耷拉了下来,不过她倒是没有立即就叫嚷起来,也没有走上前去再给镇北王两个大耳刮子。
她只是就那么黑着脸站在矮榻跟前儿,一脸嫌恶的看着喉间“嚯嚯”,全身都在费力喘气的镇北王。
“不不是不”
从镇北王的喉间发出来的这几个字让人听不清,赵长英为了听得更清楚一些,她向前一步,走到了那矮榻的踏脚上头。
低头俯身,凑近镇北王,赵长英这才从镇北王的口中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不,他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孩子!
刘淑他不是我的孩子!”
最后这一句是镇北王他低声嘶吼出来的,他说出了这句话后就好似那打了胜仗的将军,他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在这时候能看出两分喜气来。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因着咯出了那两口堵塞在胸间的浓痰,这会子镇北王他竟然可以一口气儿的对着已经一副目瞪口呆模样的赵长英喊道:“赵氏!
你以为我不知道?
刘淑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个野种!
他该死!
他就是该死!
我只后悔自己动手晚了,我该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就寻个机会杀了他!
这个孽种他早就该死了!
我只恨自己没早早找机会杀死他!
竟还让他顶着我的儿郎的名头活了这么多年!
赵长英,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生下这么个孽种出来,是不是在我面前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