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除了些卡在早先焚毁的大舟残骸上的尸体还在水中沉浮外,
周阎所率浮屠军,早就没了踪迹。
“不行,若是那些溃兵每日都来这么一遭,渡河也就没了指望!”
琢玉心绪难宁,胸前饱满处晃动的周边一众黑骑口干舌燥。
“那你说该如何去做,璋云港危在旦夕,
要是一旦三位天王的金身像被毁,
你我怕是被扒皮抽筋,都难以恕罪啊!”
残剑立于船头,浓眉紧蹙,
自有一股化不开的杀意在其眼眸中徘徊。
“若只有我们二人前去璋云港支援呢?”
琢玉神色一动,浅笑嫣然间,提出建议。
“这......”
残剑不由有些尴尬。
方才渡口处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他暴怒下的口不择言。
要他真的去与周阎拼命,那他还有些做不到。
自己大好前途,被那么阴险狡诈之人算计换掉,怎么想都有些不划算。
而且他打算重新磨砺剑意,再去一次千秋剑阁,将自己那日断裂开的剑心找回弥补。
他自是有傲气傲骨之人,
七岁练剑,三十年勤练不缀,
从村中一少年,到横扫县中所有剑馆,无一败绩。
若非在千秋剑阁损了心志,他岂会困在这小小的地煞一重。
时也,命也,但绝非没有挽回的余地。
在这云梦郡的两月当中,他所率黑骑攻城拔寨,
四处烧杀劫掠,自有一种新的剑意在他胸中蕴养。
这余杀戮中所悟出的剑意,
有一种舍得一身剐,
敢拉皇帝老儿下马的草莽英雄之气。
以下犯上,无视之前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
这种纵横自由的剑气,虽是与他前些年磨砺出的剑意不符,
但是心中畅快,直抒胸臆。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能真正砍下姜姓贵胄血脉的头颅,
那他的剑意,直接会到达大成之境。
到了那时,他就全无瓶颈之困,
至少在地煞境六重之前,都会水道渠成。
“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他眼中光芒不定,忽的,似是想到什么。
残剑脚下一点,纵跃到琢玉的小船之上。
两名处于船尾的黑骑没站稳身子,立时被震落入江水当中。
残剑不管不顾,目光灼灼的看向琢玉道:
“只要再有一与我们实力相仿的地煞境武者,
三人联手下,
那寄魂境魂修的舍命一击,必能轻松抵挡!”
琢玉也是瞬间明白残剑的意思。
可她却是面露难色。
“青璃宫已是全部封闭上门,
你要知道这次背叛讲姜天望,我宫中意见也未统一,
而且万一谋划失败,
也要给青璃宫留一丝火种,所以......”
她轻轻摇头,示意这事爱莫能助。
除了眼下活跃在云梦郡的青璃宫真传外,
这会还处于山门中的,才是绝对的核心。
那些长老,不会让他们出来冒险的。
听她说完,残剑只是轻笑几下,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失望神色。
他望向荆阳城方向,淡淡开口道:
“如果我们去找齐柏然齐郡守,
从他麾下借来这样一位地煞境武者,
琢玉,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