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开开门啊,棒梗,我是你奶奶啊。”
“小当,你记得奶奶的吧,开开门啊。”“秦淮茹你不是人,东旭才走多久啊,你都不认我这个妈了……”
贾张氏叫喊了一阵,就被人给拉出了大院。
轰隆一声,大院门关上了,贾张氏的东西也都扔了出去,这下好了。
“都是没良心的,亏得几十年的邻居啊,你们都不是人。
老贾你快看看啊,东旭你怎么就不知道保佑一下我啊……”
贾张氏在院子外叫喊,这让隔壁院里都出来看热闹了,那边有不少住户已经吃了晚饭。
“这人不是轧钢厂扫地的吗,这啥情况。”
梁拉娣也来热闹了,她认得贾张氏,厂里扫厕所的。
“拉娣,你刚来,还不知道情况,这贾张氏当初把自家房子烧了。
那院里一大爷好心出钱给她修房子,可转眼她就把钱了。
不仅不管工人的饭,连工钱也不给,最后她的房子被那边一大爷买去了,前段时间刚刚才修好,我估计是想回来占房子,被赶出来了吧!”
说话的大妈也是一位懂帝,居然给猜了个准。
梁拉娣顿时对贾张氏另眼相看,看不出这老太婆有点能耐啊,怎么能作,大过年的被扫地出门。
有住户看不下去,叫了街道的人来,不然在这么喊下去,明年没准这附近的人都要倒霉,太晦气了。
“贾张氏,你这是干什么。”
王主任亲自来了,过年呢,不能出乱子,不然对街道影响太坏,也影响她的工作。
“王主任你来得正好,我没地方住了啊。”
贾张氏赶紧诉苦,这总得管她了吧。
“你不是住在前面院子的吗,之前还好好的啊。我记得那房子是放出来长租的,主人家都不在咱们京城。”
王主任天天处理这些事,对街道内的情况都很了解。
“我退租了,这边房子修好了,我当然得搬回来。”
贾张氏真觉得她占理,这本来就是老贾的房子。
王主任多精明,一下就反应过来,说:“那房子是老易的,跟你有啥关系”
“王主任,老易不是绝户吗,他要那么多房子干啥。”
好家伙,这话一出,其他院的住户都愤怒了,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是绝户的。
顿时有人叫喊起来,“易大爷,你快出来啊,贾张氏在骂你了。”
“易大爷,这不能人忍啊,贾张氏说是你绝户。”
众人嚷嚷着,必须把易中海交出来对峙。
阎埠贵一直在里面偷听,见此就打开了门,让人把易中海叫来了。
这一下,四合院住户又出来看热闹,不过把阵地转移到了大院外的街道上。
易中海阴沉着脸,他是绝户,可这么被骂,尤其当着外院的人,还有王主任也在这里,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老易,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那房子给我住吧,我给房租,这就给。”
贾张氏真掏钱出来,反正要先把房子占着,不然等老太太搬进去,就完了。
“贾张氏,你已经不是院里的人,户口都迁走了,你在敢闹事,骂我绝户,我就上派出所告你。”
易中海爆发了,第一次跟贾张氏撕破了脸,他是维持院里的传统。
可贾张氏已经不是这里的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再说,他要是不翻脸,岂不是以后人人都可以欺负他了。
“老易,你咋能这样啊,你不是最心疼我吗。”
贾张氏哭了,这真的要完了。
“我心疼你什么做人要讲良心,这都几十年了,我连你手都没碰过,当初我就是看你日子不过好,想着是院里的邻居就帮衬一把。
可你呢,也不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事,先是把贾东旭给打没了,到了厂里还敢打架。
放着大门不走,非得翻墙摔断了腿,还倒卖你全家的定量,这前前后后你赔了多少钱。
我好心拿钱给你修房子,可结果呢,你修了个啥,那工人可是我请来的,你就那么糟蹋别人,连饭都不给吃。
还把修房子的三百多块没了,你还让我怎么帮你,这帮不下去了。”
易中海大吐苦水,也让众人知道他有多冤枉,这一招还是跟杨卫彪学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易中海在人心中的形象立马高大上起来。
“贾张氏,你好自为之吧,以后你跟这院里没有任何关系。”
易中海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个受伤的背影。
杨卫彪站在大院门口,心想易中海居然找到机会挽回了名声,不过也对,只要跟贾张氏断绝关系,易中海就还是以前那个一大爷。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已经回不去了,易中海不知不觉中,在院里已经得罪了太多人。
“这完了啊!”
贾张氏没觉得她做错了,之前不是太倒霉了,干啥都赔钱,她也不想的啊。
“王主任,那我还是租之前的房子,先搬回再看情况。”
贾张氏把炉子留在那边院里,就是想着怎么说也是一条退路。
正巧这时候有其他街道工作人员到来,也是被人喊来的,专门管理住房这一块的登记。
听到情况后,这人忙说:“王主任,贾张氏之前住的房子,她早晨退租,已经租给别人了,是轧钢厂的厨师,名叫南易。
贾张氏的东西已经搬走,就剩一个火炉,已经给抬到院子里了。
那南易傍晚就搬了进去,已经住下了,房租交了半年,为人很爽快。”.
“南易居然租了贾张氏之前的房子”
杨卫彪还真不知道这事,不过南易之前一直住宿舍,肯定没外面方便。
在加上到厂里这么久,也挣了不少钱,搬出来住到这附近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和贾张氏有了瓜葛,没准还会惹来麻烦。
“哎呀,这可咋办啊!那我另外租个房子。”
贾张氏看着地上的行李,今儿可是过年啊,她连晚饭都没吃,就是踩着饭点到院里闹腾的,想着能有吃有住,可谁知道这么倒霉。
只见那工作人员说:“没了,咱们这个街道已经没有房子可租,都已经安排满了,也没有单间可卖。”
这是真没有,这年头你就是想投资四合院都找不到房子。
不过后面会有的,等资本家被割了尾巴,就能空出不少大院来,还得是独门独户的。
杨卫彪想当革委会主任,增加明面上的收入,就是想到时候拿下几套好的院子,还得是不能拆迁的范围内,不然就是亏。
他想买四合院既是投资,也是自住,一直在等机会来着。
“什么,没房子租了啊,这可咋办。”
贾张氏欲哭无泪,这下真的大发了。
“你自己想办法吧!去住旅馆也行,等过几天街道上班,在给你调查一下租房的事。”
王主任说完就走了,大过年的退租,还让别人怎么找房子
那工作人员也赶紧开溜,四合院也是火速关了大门就怕被赖上。
其余人也仿佛约好了一般,分分钟就走了个干净,只留下贾张氏待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回来啊!帮我找个地儿住啊!”
贾张氏哀嚎着,忽然听到狗吠声,这大晚上的,天寒地冻,她一个人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最后一琢磨,扛着包袱去了大杂院。
“笃笃!”
“谁啊!”
南易打开房门见是一个老太婆,回忆了一下,想起是厂里扫地的。
“你这是走错地方了”
“没走错,我住这里的。”
贾张氏说着就想进屋,却一下被拦住了。
“你想干啥,这是我的住处。”
南易被吓到了,任谁大过年的晚上被一个老太婆找上门也会被吓到,他可是黄大闺男,这传出去,名声不要了
“南师傅,我之前是住这里的,今早晨才退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要不你让我住这儿,你另外在找个房子。”
贾张氏露出微笑,自认为和蔼可亲,心想一个青年人,总得知道尊敬老人吧。
“原来是你之前住这儿啊,害我好一阵打扫卫生,这房子我已经租了,房租都交了半年,你自己找别地儿住去。”
南易根本不让人进去,他都计划好了,租半年房子,在攒点钱,就在城里买房。
为租附近的房子,他都等好久了,怎么可能让出去,让他流落街头
厂里都放假了,他就是想搬回宿舍都没办法,何况为啥要搬家啊。
“哎呀,我找不到地儿了,你就行行好,你是大厨又不缺钱。”
贾张氏说着又想往里面钻。
“不行!”
南易赶忙把门一关,不然在这样下去可就说不清楚了。
“天杀的啊,你南易也不是好人。”
贾张氏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来。
可好景不长,就被院里其他住户给赶走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
贾张氏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块钱,这月定量但是还在,但这是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一点都不敢乱动,旅馆她住不起啊!
寒风刺骨的大年夜里,贾张氏走过一条条胡同,最后还是来到了四合院门口,她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犹如老马识途。
偏偏这时候,天上还飘起了雪,天更冷了。
不行,在这样下去,她非得冻死不可。
贾张氏怕了,她才五十多,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就这样挂了,她都还没享福啊。
最后贾张氏一咬牙,到了四合院墙角,先把包袱扔了进去,又把锅碗瓢盆拴好挂在脖子上。
跟着找来转头在地上垫得老高,这才踩在上面开始翻墙。
之前她就是在这里翻墙摔断了腿,但这次却凭借求生的本能爆发出了无穷的潜力。
居然咬着牙爬了上去,就是在翻进去往下的时候,因为太重,一时没踩稳滑了下去,一双手和膝盖都磨破了。
但没关系,她终于翻进了院里,不用流落街头。
赶紧把锅碗瓢盆藏在角落下,免得闹出声响。
跟着捡到大包袱,猫着腰跑到前院连廊角落,就是阎埠贵那屋门外前面的地方,卷缩着靠在墙上,从包袱里翻出被子,这还是当初一大妈送的。
贾张氏裹着被子,从包裹里摸出两个生红薯,小心啃了进来,把红薯想成了猪蹄,这味好,这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当家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跟老鼠在啃东西一样的。”
三大妈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动静后就停了下来。
“没有吧!咱这屋才收拾过,没老鼠洞。”
阎埠贵还在拿着账本计算家当,展望明年,从分红到现在,他激动的心就没有真正平静过。
亏得把钱放杨卫彪那里,才稍微踏实一下,不然这钱都不知道放哪里。
“可我就是听着不对劲!”
三大妈已经铺床,她得早点歇息,明儿一早还得起来煮初一的早饭,那得吃好了。
“你不放心就打开柜子看看,别把年货也咬了。”
阎埠贵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大手笔,购置了这么多年货,为此今晚上煮了一斤肉,好好阔绰了一回。
三大妈赶紧清点年货,发现没问题,这才踏实了。
“当家的,这么多好东西,这肉都是大几十斤,放过去,我连想都不敢想,咱家真过上好日子了。”
“那可不,明年还能挣到更多。”
阎埠贵乐得嘴唇都发抖,又研究了一会杨卫彪说的大数据,这才美滋滋的熄灯歇着了。
屋外,贾张氏靠着墙根,黑暗中,一双眼睛仿佛有光亮似的,可惜屋门关着,窗户也关了,她这都进不去
寒冷孤寂的夜里,贾张氏缩在墙根,裹着一条破被子,看着雪,渡过了漫长的大年夜,迎来了六二年的开端。
明明一年多以前,她还是一家之主,可以随意教训儿子媳妇,有吃有喝的供着,可为什么转眼就成了这样。
“哎呀,贾张氏,你怎么在这里。”
三大妈一觉醒来,推开房门就感觉有状况,定神一看这不是贾张氏吗。“当家的,快来啊,出事了。”
“咋了咋了”
阎埠贵从屋里出来,也看到了裹着被子靠在墙角的贾张氏。
“这咋还赖上了,人是怎么进来的。”
“大伙快来啊,贾张氏进院里了。”
随着阎埠贵两口子的呼喊,前院的人纷纷跑来,对着还靠在那里的贾张氏指指点点。
秦淮茹也看到了贾张氏,却趁乱偷偷溜了,她抱着槐,背着一个包袱,让棒梗牵着小当,直奔汽车站。
她打定主意,等到初五在回来,眼不见为净,人都走了,后面的事就跟她无关。
“贾张氏,你咋进来的,怎么能睡这儿。”
“贾张氏,你都不是院里的人了,快出去。”
住户们纷纷围观,但也有人顾不上了,得外出。
不是所有厂子都放五天,大多数还是放三天假,得抓紧时间走亲戚。
“我没地儿去,咋不能睡这儿。”
贾张氏一宿没睡好,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就想在院里赖上了。
“不行,院里不欢迎你,你大晚上跑进来,万一偷东西怎么办。”
众人都一阵后怕,贾张氏现在这样子,明摆着落难,没准就会动歪心思。
“把她赶出大院!”
“对,赶出去。”
有人呼喊,加上阎埠贵作为三大爷在这里,没几下就把贾张氏赶出去了。
“这有锅碗瓢盆,贾张氏肯定是翻墙进来的,这得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