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芍陂已是旌旗云集,杀气冲天。
叶明帐下,除了高顺、羊祜部继续在汝南前线与诸葛亮对峙,以及牵招部留守寿春之外,其余能调动的兵马,已尽数汇聚于此。
数万大军,人衔枚,马裹蹄,在夜色的掩护下,如一条沉默的巨蟒,悄然向东南方向的广陵蜿蜒而去。
叶明一袭玄甲,立于中军,面沉如水。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偶尔抬眼,望向广陵的方向,眸中寒光闪烁。
连续的失利,让他憋了一肚子火,这一次,他要亲手将这股火,烧到曹操的后院去。
大军昼伏夜出,避开所有可能的耳目。斥候早已将沿途的曹军岗哨摸得一清二楚,叶明的大军总能巧妙地绕开,不惊动分毫。连续数日的急行军,对士卒的体力是极大的考验,但一想到主公亲征,且是去捅曹操的软肋,将士们胸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亢奋,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主公,前方十里便是广陵城了。”一名斥候飞马回报,声音压得极低。
叶明微微颔首,举起手,大军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准备夜袭。”
“遵命!”
夜,如浓墨般化不开。广陵城头,灯火稀疏,守城的曹军士卒大多倚着墙垛打盹。
近段时间,曹公在合肥大展神威,将叶明的主力打得节节败退,连江夏都被自家兵马袭取。
在他们看来,叶明现在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来觊觎广陵?
广陵太守陈登,颇有才名,也素来自负。
此刻,他正在府内与几名幕僚小酌,谈笑风生。
“叶明小儿,先前何等猖狂,如今在曹公天威之下,还不是损兵折将,狼狈不堪?”一名幕僚举杯笑道,“依我看,汝南不日可下,届时叶明便是瓮中之鳖了。”
陈登捋着短须,微微一笑:“叶明虽有些小聪明,但终究年轻气盛,岂是曹公这等雄主的对手?汝南有诸葛亮在,或可多撑几日,但大势已去。我等在广陵,高枕无忧矣。”
“府君所言极是!”众人纷纷附和。
酒过三巡,陈登略感困意,便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回后堂安歇。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安然入睡之时,一张巨大的黑网,已经悄然笼罩了整个广陵城。
子时刚过,月黑风高。
叶明的大军,如同从地底冒出来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广陵城下。
没有战鼓,没有呐喊。
只有冰冷的杀意在弥漫。
“行动!”叶明低喝一声。
早已准备就绪的先登死士,身手矫健,如同猿猴一般,攀着早已探查清楚的城墙薄弱处,迅速向上攀爬。城上的曹军还在梦乡之中,对于悄然降临的死神毫无察觉。
“噗嗤!”
几声轻微的利刃入肉声响起,几名在城头打盹的哨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抹了脖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吊索放下,更多的叶明军士卒如同蚂蚁般涌上城头。
“开城门!”一名校尉低吼。
部分士卒扑向城门,迅速斩断门栓,沉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直到此刻,城内才隐约传来几声惊呼。
“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