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离继续说道:“当初学院来找我时,与我接触的学长学姐,说我会觉醒兽化的能力,极大可能是我想通过伪装来逃避自卑。”
何安在了然,“曾经我想变成蚂蚁钻进地缝里,可是转念一想啊,蚂蚁的一生可比人生还要苦逼,了解过蚂蚁的人都不会想变成蚂蚁。可若不变成蚂蚁,那么又该变成什么呢?似乎变成啥都不容易,就算变成宠物猫也得努力后空翻来讨好铲屎官的女朋友。
一番思考下来,我觉得我应该变成一只鹅,那样我就能横行乡里,逮谁拧谁,看谁不顺眼拧谁。
可村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大白跟我讲它村霸的一生,那可比九江社团片燃多了。”
原本郁郁寡欢的话题,被何安在带向了欢快玩笑的方向。
这是否是教育的意义,何安在不清楚,他只知道教育不该使人沉重。
正常的教育不该将人教成抑郁症。
“大象看着还不如鼻子粗的细小锁链,它知道那条锁链不会困住它的一生。”
何安在对于离进行开导。
还需要别人开导的自己,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开导上别人了。
或许于离并不需要他开导,既然他们能成为同学,那么便说明学院认可了于离要走的路。
那头小象不是一点一点在岁月中长大的,而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
于仰望中诞生的自卑没有就此滋生阴暗,也是难得可贵。
于离不是挣脱不了细小锁链的大象,他只是会在恐惧时,会回忆起曾经的自卑。
而越自卑就会越恐惧,越恐惧也就越自卑,无限循环。
恐惧与自卑会化作曾经的锁链,束缚住他现有的强大。
“这条路没人能告诉你怎么走,只是为你指一个方向。
虽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但该害怕就害怕,该怂就怂,不丢人。
也并不是说升维者就能无敌于世间,咱们那梅指导,就可怂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嗷嗷哭。
她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注定无法成为处理【异常】事件的行动专员,可她明确了自己的方向,也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她现在可是一名光荣的学士,拥有自己的研究所,她那研究所比咱们这学院还大。
所以,不要自卑、不要担心。
我们是破烂世界的一个补丁,哪里破了就补哪里。”
在最需要体格的年纪,他异常矮小。
后来升维觉醒了能力,虽然特殊,但作用有待开发,只得到了b的评级,属于尖子班中的垫底,他看似不在意,实则他自卑的心理在这方面尤为敏感。
而今下学期的训练,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因此他非常认可何安在此时说的话。
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知道那不是成长路上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