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直把远处那观望的衙差看得以为自己花了眼，不敢相信张大了嘴，“……这妖怪怎么磕起头来？”

许知县更是兴奋莫名，志得意满道：“如何？可知真君威名不虚，连这妖怪也畏惧跪拜求饶！”

“不知道我现在去拜求，真君收不收徒？”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你这资质？还是重新投胎下辈子再看看吧！”

……

这虎妖如此怂包也是大出白小乙意料之外，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功夫，现在倒是方便了，问道：“饶你也不难，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若如实说来，便饶你一小命！”

虎妖心里一松，暗自高兴说道：“大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小乙对其诚恳的态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问：“你说你乃是广成仙人的弟子，可是为真？”

虎妖面色一僵，好似吃了一只癞蛤蟆般，扭捏一阵后，忽又叩首：“大仙恕罪！吾……吾非是广成仙人弟子，只算半个弟子。”

“详细说来！到底是与不是！”白小乙面色一沉提高了声音威逼喝问。

虎妖身子一颤，急忙说道：“大仙莫恼，且听我道来！数十年前，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隐居此洞修行，我天生便有些灵智，慕其风范，便日日寻些野果鲜花衔来敬献。如此过了三年，一日老者忽然对我说，他名为广成仙，于此洞顿悟三载，即将离去，念我心孝诚挚，便在洞内石壁上留下篇天书与我自悟自炼，便腾空而去。我苦参修炼数十年，果真学会了些许神通。又怕有人误入洞中偷学了仙法，于是我喷云将洞填满。这两日也不知为什么来了几波人等闯了进来喊打喊杀，我已是惊弓之鸟，这才冲撞了仙人，望请恕罪！”

白小乙听完，冷笑一声，这虎精也是不笨，张口不提自己害人之事，说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无辜之人。

冷眼望之，道：“我怎么听说是你掏人脑子伤生害命，这才引来了官府追查，你道怎么解释？”

房山君顿时汗如雨下，七个脑子飞速旋转，急忙辩解开脱道：“大仙明查，吾也是没的办法，非是我生性残暴好杀！只是我修炼出了岔子，莫名长出了九个脑袋六根尾巴，需寻九个脑子装入脑壳中，才算修行完满。再者，吾乃兽类，吃肉果腹乃是上天赋予我生存的权利，也不算罪孽，好比人吃鸡鸭猪狗，天经地义。”

白小乙也不欲与它辩论，只说：“那你可寻够了脑子？”

虎妖忙纳头连点，“刚好够了，官府便差人追寻来了！真是倒霉透顶！”

“既然脑子也凑够了，便不必多造杀生罪业，一会你将绑去的那些人都放了出来！”

虎妖保证道：“一定放出！一定放出！”

白小乙又继续追问道：“适才你可是说给我献宝？你个虎头虎脑的，能有些什么宝贝？先提醒你一句，一般东西可不入我法眼，若是玩耍了我，必不轻饶了你！”

虎妖连称不敢，“一般之物自不敢献于大仙，我唯有两样宝物可拿出手来，一样便是广成天书，另有一样便是广成仙人悟道时点燃的神思犀灵香。广成仙人离去时匆忙遗留了半截下来，我及时掐灭保住。这数十年来每当观悟那天书，我也不识得字，全靠点燃了这半截神香观图悟道，这才学会了些神通手段。那香极为耐烧，这些年来我断断续续点燃使用，也去了一半，如今还余有小半截，正好献于大仙！”

白小乙略微心动，什么神香能助一个不识文字的野兽观图悟道，必然不凡。

“还不与我取来！”白小乙命令。

虎妖便道：“两样宝物皆在洞内，那天书更是刻于石上，还请大仙随我入洞内一看，是记是剥随大仙意！”